“停停停!”
咋呼声嚷得陈见闻脑仁疼,“撒个气撒医院去了?”搞笑呢。
但刚刚耗子过去时,半边衣袖都被染红了,明显是出了大事。
这是张月华干的?
陈见闻心底打鼓,对亲闺女下这样的毒手,狼人呀。
“那个女人就是个毒妇!”
剩下的话还没出口,就被歇斯底里的哭喊声打断。
“我的孙女呀~”
两个陌生的男人一左一右架着九婆,脚不沾地那种,飞快往前跑。
断断续续的抽泣声,随风飘散。
赵老太咽了咽口水,擦拭掉额头的汗渍,问:“你们跟去医院看看不?”
沈方初和陈见闻对视一眼,纷纷表示不去了。
赵老太也不勉强,大步流星追去时不忘撂下一句,“成,等我回来跟你们讲。”
陈见闻挥手,“好咧,你看仔细点。”
“知道,回吧。”赵老太撇撇嘴,竟然质疑她凑热闹的能力,搞笑!
因这事,别说七弄大院,整个枯水巷都静极了,全都去医院了。
路过二号院时,正巧撞上收拾包袱回娘家的张月华。
甫一见面,她脚步顿了顿,脸往一侧偏,避开红肿的那面,又咬牙不忿,恶狠狠瞪了他俩一眼,气冲冲走了。
陈见闻摸下巴,嘴毒道:“她啥时候眼睛坏了。”
沈方初更加好奇另外一件事,“为啥她每次回娘家都把儿子带着?”不嫌麻烦吗?
“单纯了吧。”陈见闻嘚瑟的递了她眼,大摇大摆往家走。
打开锁,推开门,潇洒甩掉衣服张开手。
“来,抱抱。”
沈方初目不斜视,走到桌边喝水。
陈见闻轻啧,“配合点呀,媳妇儿。”
沈方初抄起桌旁边篮子里的桃子砸他,呸了声,“要点脸。”
“要脸能有媳妇儿?”他嬉皮笑脸没个正经,再也不是沈方初印象里那个酷哥了。
过了五年催命般的日子,突然悠闲下来,两人皆有点不自在,端着椅子在院子里排排坐。
一个小时后。
陈见闻吐了口气,抓着头发后悔,“早知道就跟他们去医院了。”
谁晓得嘛,难得清闲一天遇到这种事,大院里一个人都没得,连个唠嗑的人都没得。
沈方初用胳膊肘撞他,“你捡的松果还没开是吧?”
不提都忘了。
陈见闻从厨房拿出来,用锤子砸开,抠出里面的松子,颗粒饱满,全部弄出来还有大半碗,这东西炒了香,和瓜子一个作用。
阳光影影绰绰,不留余地的占领各个角落。
斜对面屋子的窗户旁,日复一日坐在那里的女人抱着花盆扯葱苗,如魔怔般念叨着,“帮他,不帮他,帮他……”
来来去去就这两句。
大抵是早已习惯了她的神戳戳,田翠花从医院赶回来,见满地葱苗竟也不生气,愣了下,后退两步,拿起门外的扫帚开始收拾。
“小敏,娘年纪大了,管不了你和小三多少年,别的娘不强求,但你总得学会做家务吧。”
田翠花这些年老的尤其快,这人好日子过舒坦了,就忘了苦日子的煎熬。
不知不觉间,白发就爬上了后脑勺。
扫完地,仍没得到回应,田翠花所有的愁绪化为一声浓重的叹息,又恨又晦。
早知如此,她当初就该和马德全摊牌,咋说也不该让小三和郑家这闺女有牵扯,瞧瞧现在这日子,哪还有盼头呀。
“方初!”
外面响起赵老太的大嗓门。
不多时,沈方初从厨房出来,手里抓了把热乎的松子。
“这里。”
赵老太干的喉咙冒烟,拒绝递来的松子,自个跑到水池边捧水喝。
“你们没看见美娜那小姑娘伤得多厉害,医生给她头发剃了,露出老长一条伤口,血嚯嚯的,九婆一瞧径直晕了,我走的时候她还输水呢,瞧着吧,这回这事有的闹。”
瓜子自从结婚后就靠谱了不少,没翘班不说,还学着做家务。
但凡他在家,洗衣做饭他就没让张月华沾过手。
对此,九婆虽说看不惯,却从未挑明过,顶多在外面嘀咕两句,回到家端的是副眼瞎心盲。
总而言之,老黄家从老到少没人对不起张月华,比之她在娘家的时候,只有过之,而无不及。
沈方初皱眉,“跟你说过多少次了,别喝生水。”
赵老太不耐烦摆手,“我记不住,你别白费心思了,喝了半辈子也没死,我跟你讲……”
沈方初无奈,和她一起蹲在犄角旮旯里讲八卦。
斜对面的发呆的郑敏,那双呆滞的瞳孔里忽然有了神采,她猛地起身,喊:“娘!”
“欸欸!”田翠花焦急忙慌应道,显得格外激动。。
她这儿媳妇多数时候像个傻子样坐着发呆,无论她说啥都不搭理,有时候她不知道自家儿子到底是怎么忍得,咋能过下去?
郑敏放下花盆,瘦骨嶙峋的脸上多了几分焦灼之色。
“她们刚刚谁受伤了?”
小主,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,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,后面更精彩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