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先……”大块头拿着先生的手机,一直震动不停,此时半个字都不敢提,看着被暴雨浇湿,湿衣服黏腻地贴着壁垒扩展绷扯,狼狈颓废的男人阔步上楼。
冯易跟罗正对视眼,后者爬起来跟上楼。
卧室里什么都没变,湿濡的空气中还残留着一丝那女人身上的味道,画架旁边摆着电脑,笔刷泡在水桶,颜色调了十几个不没找到满意的,发圈在枕头旁,床头,茶几都有她爱吃的水果糖。
什么都没变,似乎下一秒小姑娘就从会浴室,露台,门外忽然出来,带着小脾气,诧异的喊一声‘谢先生’。
仰坐在沙发,谢兰卿伸手,“烟来。”
罗正俯身,拆了膜敲出一支,摩擦打火石,火光里谢兰卿手掌一片暗红色,滴在黑色西裤上。
罗正感觉挺失败的,竟然没盯住一小姑娘,“抱歉先生,最近沈小姐情绪稳定,昨晚阿姨送水果去影院,还听到沈小姐跟阿姨抱怨电影不好看没有任何反常。”
“27天除我们以外,厨师,按摩师,美甲师都有筛选。”
“唯一可以离开的途径就是……潜水。”
湖心庄园尽管有一百亩,水位,离岸距离都非同寻常,除了船和直升机没有离开的可能。
不说沈箬一个生娇体弱的姑娘,就是罗正这样健硕的男人,从湖心又去岸边也得耗费一点力气。
谢兰卿阖目,情绪内敛得紧,除了紧皱的眉头察觉不出一丝异样,可通身阴霾,窒息冰冷的气压,叫人胆寒生畏。
“……先生,电话。”电话太多,大块头不得不找先生处理。
狠嘬着烟,一口半支,谢兰卿启唇,“开扩音。”
大块头拖着手机半俯身在旁。
“霰哥儿,怎么回事?”
谢二公子授权,调查谢家大公子一切行踪,资金调动,联络方式,包括身边的随从,保镖。
“无事,二舅您歇着。”他缓缓撑开眼,把烟蒂揉在两指碾压着星火,示意罗正去倒酒。
对方又问,“你在哪儿?”
“京城。”
舅舅那边没有再多问结束通话。
下一秒,谢家的电话又进来,来自他老子身边的窦秘书。
“二公子,有什么需要为您效劳的。”
谢兰卿挑眉,瞳孔慢慢紧缩,“谢北安我不能查?”
窦秘书满是恭敬,“二公子误会,您如今的权限级别不够,您需要什么尽管交给我,我竭尽全力为二公子服务。”
权限级别不够?
谢家什么时候多了这样一条‘规矩’在他不知情的情况下!
他拧眉,大块头识趣地挂电话。
随后,老爷子的电话又进来,谢兰卿啜饮一口,掷杯,扯了湿巾来擦拭掌心,面无表情地拨去皮肉里的玻璃碎片。
“北安做了什么惹你不高兴。”
他冷漠,“手伸太长。”
“私事还是公事。”
他说都有。
随即补充,“我知道分寸。”
老爷子嗯了声。
几分钟,手机收到消息。
摔下沾血的湿巾,谢兰卿起身。
“所有人撤回京城,我赌那女人还没得逞。”
……
暴雨轰鸣,雷声炸耳。
扯了扯披肩,沈箬换了一个姿势枕着手臂,腕骨搭在红色木栏,房梁落下的雨滴正好砸在指尖手背。
嗓子发痒低低咳嗽两声。
怀印提醒,“姜汤水,趁热。”
“你这样盯着我没关系吗?”沈箬没什么精神,端起白瓷的碗一口气把姜汤水喝完,很辣刺挠感觉舌头很不舒服。
怀印,“大公子有安排。”
“转告大公子,这次我不会食言,其实我已经有些迫不及待的离开。”
怀印这人的话比罗正的还少。
大概是同她不熟悉的缘故,收拾完东西转身离开。
很没有趣,沈箬也不赏雨了,回屋拿出分镜本和笔窝在沙发里画画。
深夜,来了消息。
能找她的,除了谢北安就是任洇。
任洇:【恭喜你,成功逃离金鸟笼。】
沈箬:【恭喜的太早,我正在潜伏,等他耗尽耐性,我可能才有机会离开。】
沈箬:【谢谢你,帮忙联系大公子。】
任洇:【谢我做什么,我是最乐意见你离开他的人。你的一次次忤逆背叛,迟早磨光他对你的盛宠。】
任洇:【虽然他从不吃回头草,我觉得我还有点机会。】
沈箬:【祝你梦想成真。】
看着推特的消息,任洇抬手摔了酒杯。
理解不了沈箬。
多少人,见上二公子一面都是妄想,偏她沈小姐自视清高,无情无爱地纠缠她不要。
要去追寻梦想,做什么漫画家。
佟沁说她呆呆的一点没错。
哪里是呆,就纯傻逼。
人人的梦寐以求,在她沈箬眼中不值分毫。
拿着手机,任洇泡进浴缸:【挺期待跟你见一面。】
沈箬咬着笔,反复看这句话,半晌打字:【你不会是想要打我吧?我觉得我们之间并无任何仇怨。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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