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要不然,亲完之后,他怎么没有对应的反馈?”
曼尔一愣,身子下意识地往后缩,但很快又紧紧抱住枕头,用力摇头。
“你走开……别烦我……”
“我喜欢他,这是真的。不管他现在什么反应,我……我不会后退的。”
黑影轻笑一声,声音变得更冷:
“天真。你不过是自作多情罢了。你不知道自己是什么身份吗?你不过是战争的逃难者,一个小镇的孤女。他呢?他是主角,是故事里的人物,你知道你们差多少吗?”
“我不在乎!”
曼尔猛地站起来,指着那团黑影,眼里泛着光:
“我认定了他,我会努力,我会追上他!你这团黑东西,别小看我!”
黑影顿了一下,那空洞的身形似乎颤抖了一瞬,仿佛被曼尔的意志震退半步。
下一刻,它冷冷地吐出一句话:
“嘴硬的人,往往摔得最疼。”
黑影缓缓溃散,像被光蒸发的露水,慢慢退去,只留下空气中淡淡的冷意。
舞台聚光灯打在曼尔身上,她站在床边,嘴唇紧抿,眼中却毫无动摇。
她低声说:
“就算摔得疼,我也要奔跑。”
观众席上,李响目光闪烁。
那一刻,他终于明白,在他毫无察觉的时候,曼尔早已经悄悄做出许多决定。
“是我欠她太多。”
梦境之中,剧场边缘似有金光乍现,那是曼尔正在用意志,来抗拒记忆吞噬的力量。
——李响知道,自己已经找到一个介入点。
【梦境剧场·第五幕·回映与反思】
舞台的布景骤然一变,仿佛时光的长河被压缩成一卷胶片,沿着银白色的天幕不断回放。
李响与曼尔之间曾经历过的点点滴滴,如泛光的旧照片一般在空中掠过。
舞台如同一面湖水,片段一幕幕地晃过,李响坐在观众席中,仿佛每一次情绪波动都能在水面激起微澜。
他看着这些过往,眉头却越锁越紧。
因为他终于意识到一件事:
——自己从未对曼尔说过一句明确的回应。
哪怕她眼神含着期待;
哪怕她一次又一次地试图靠近;
哪怕她的执着早已写在了行动里。
他却一直装作没看见。
“我一直以为,她是个懂得分寸的同伴,知道界限,不会越界。”
“但现在看来……不是她越了界,是我从未真正读懂她的语言。”
而这时,舞台背景开始出现变化。
那团黑影,又一次浮现在曼尔的身后。
但这一次,它的体型庞大到几乎遮蔽了整个舞台,甚至有触手一样的延展,盘旋在舞台边缘。
黑影不再只是耳语者,它已经成了一个常驻存在,曼尔每前进一步,它便紧随其后,低语、质疑、拉扯。
“他从不回应你,是不是说明他根本不在意你?”
“你所有的努力,都只是一个人的独角戏罢了。”
“你不过是个可有可无的‘工具人’。”
曼尔的背影微微颤抖,仿佛在咬牙坚持,但李响却能清楚地看到,她的肩膀在一寸一寸下沉。
而他终于意识到:
这团心魔,不是来自曼尔本身,而是来自自己一直以来的沉默与冷淡。
“我是她心魔的制造者。”
李响几乎无法否认这个事实。
他想起她无数次欲言又止的样子,想起她眼神里那一点点被忽略后逐渐暗淡的光。
“她究竟是我心中的什么人?”李响自问。
是同伴?是朋友?是牺牲也不会动摇的伙伴?还是……
他的脑海中浮现出曼尔轻吻他之后,脸红躲进门后靠着墙偷偷傻笑的模样。
——是喜欢的人吗?
就在这个念头刚刚萌生的一刻,一阵剧痛从胸腔传来,仿佛有无形的手掐住了他的心脏,勒住了他呼出的空气。
那不是生理上的疼痛,更像是某种情绪上的抗拒。
“不要做出那样的选择。”
内心仿佛有个声音在抗议。
——他怕自己一旦认了这份感情,就必须承担所有过去的冷淡所造成的伤害。
——怕自己若给出回应,就等于承认自己曾经错得离谱。
“我若只是个没有归途的人,她又何苦为我消耗自己?”
李响闭上眼,深吸了一口气,压下了心头那阵刺痛。
可舞台上的曼尔,此刻正在心魔的笼罩下,几乎无法动弹。
那团黑影已经开始缠绕她的双臂、锁住她的喉咙,连呼吸都在发抖。
李响站了起来,喃喃道:
“难道,她一直在等我的答案?”
“如果我现在不做点什么,或许她将彻底封闭自己的内心,那段记忆也再也无法修复。”
舞台的光暗交错,一束光忽然照在观众席的阶梯前端。
——梦相剧场,终于给了他一个机会。
李响缓步走向舞台,每一步都沉重无比。
【第六幕·告白与破局】
舞台灯光微微颤动,整座梦境剧场仿佛随着李响的脚步一寸寸呼吸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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