L,F,Z.
林风致。
严相旬看到这个名字怔了怔,他在阿绯得意的表情下把镯子也摘了下来,银色内侧刻着戒指同款的英文大写字母,甚至更大,更显眼,嘲笑着他是多么微不足道。
严相旬感觉心脏被人用力揪了一下。
和阿绯意料中的一样,不用提醒,严相旬就能猜到这个英文缩写在暗示谁。
哦不,是明示。
阿绯对她自己创造出的杰作很满意。
她看见严相旬流眼泪的那一秒,就知道,她该掏出杀手锏了。
“这就哭了?”她说着打开飞机盒,从盒子里拿出了一张照片。
严相旬已经很不舒服了,但他还是被照片上的徐川吸引到了。
与其说照片,不如说是一张胶片,泛黄的膜微微上卷,颜色发黑,很有年代感,但能看清照片里两个人的面貌,细致的骨相像是刻出来的。
这是少年时的徐川,一手搂着旁人的肩膀,面带微笑,意气风发,轻轻松松能吸引到严相旬,因为他从没见过徐川有这样的一面,笑容纯净,就像明朗的阳光。
“他旁边的,就是林风致了。”
严相旬的眼珠往那人方向挪了挪。
他第一次见到他们口中的林风致。
像他吗?好像是有那么点像?
林风致也是笑着的,笑的很拘束,动作也很拘束,他半个身体站在徐川的怀中,明显有些放不开,长相很青涩,如果实在要拿他和严相旬比较,那他就是没长开的严相旬。
阿绯说:“假如他还在,现在应该和你差不多年纪,身高……”她退后两步,打量着严相旬,摸着下巴继续说,“嗯,也差不多吧!”
严相旬恍然,眼泪流到脸颊时已经凉了,又落到地上,他捂着疼痛的心口,苦笑了两声。
“难怪会选择我。”
“是啊,我们当时听到徐川谈了都很纳闷,他一直是吊死在林风致这棵树上的,怎么忽然开花了,哦----原来又是一个林风致啊!”
阿绯音调起起伏伏,无疑是往严相旬身上扎针,针头像是抹了砒霜,又疼又毒。
“不瞒你说,这张照片是我给他们拍的,林风致是我的朋友,我先认识的他,再认识的徐川,其实徐川这个人呢,我一直不太喜欢,他不好说话,看着就一副生人勿近的样子,还很冷血,林风致走了后,他封闭了一段时间,这个性格就更严重了。”
所以说……严相旬遇到的是最差劲的徐川。
阿绯依旧在喋喋不休,她告诉他,徐川把所有的好,都给了林风致,剩余对严相旬的这些,只是给他这张和林风致相像的脸一些施舍罢了。
“这是徐川上战场前一周给林风致写的信,一共两万字。”
严相旬别过头去,“我不想看。”
“那我念给你听?”
“滚,不要念!”
阿绯笑了一下,才不如他意。
“风致,我是小川,我很想你,所以才决定给你写一封信。你收到这封信时,可能再也见不到我了。”
“闭嘴!”严相旬去扒拉她手上的信件,阿绯往后躲了一下,笑的更狂妄了。
“我不知道我这次能不能活着回来,我希望你是愿意等着我的,给你写这封信的意义是……我真的很爱你。”
“不要再念了!”严相旬想去抢,却被阿绯旁边的女人拦住了。
“我很喜欢你,风致,你一定要在营里等我,如果他们欺负你,你就翻墙去找阿绯保护你,总之,你一定要等我回来……”
“求你……闭嘴。”严相旬捂着耳朵,徐川和林风致的合照不知道什么时候飞到了他的脚下,他一低头就能看见两个人并肩微笑的模样,一时间喉咙发不出声音,连哭声也发不出了,眼角挂着泪珠,呆呆地望着他们。
阿绯看他羡慕的表情,忍不住狂笑出声。
“后悔没有,啊?后悔吗?”
这些东西宛如一盆冷水浇到严相旬的头上,从上往下淋了个遍,他握紧了扶手,俯身盯着这张照片,两眼通红。
这张照片能不能远一点?
严相旬的鞋尖动了一下。
他犹豫着,还是不敢踩上去。
这一定是徐川千百倍珍惜的东西吧。
“还有呢。”阿绯再次把手伸进飞机盒里。“他迟迟没有送出去的项链……哦我忘了和你说,林风致送了他一条项链他一直戴在身上的,你有没有注意到啊?”
那小小的盒子里,全是他们的东西。
“这个是徐川送他的花,年代有点久已经干枯了。”
“徐川送他的耳环,情侣同款哦~”
“还有一些小玩意……小雕塑泥人、弹珠什么的,那时候我们很小,看到好看的东西,就想送给最喜欢的人。”
“所以啊……你的存在真的很多余。”阿绯揪着严相旬的头发,把他提了起来,看着他呆滞地模样,眼泪从半睁着的眼眶里流出来,她就知道,她成功了。
阿绯毫不留情地掐住他的脖子,现在的严相旬是一副失望透顶的模样,就像一个将死之人,没有任何欲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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