星睹群峰月迎霜,风夺众叶树独殇。
影居寒街蝉鸣志,栏倚陌友烟伴火。
霜寒月冷,碎钻般的繁星镶嵌在墨色苍穹,清冷的月华如薄纱倾泻而下,将连绵群峰裹进银辉织就的锦缎。山尖的积雪宛如大地出鞘的冰刃,在月光下流转着幽蓝冷芒,与天际的星河遥相呼应。呼啸的北风裹挟着细碎冰晶,如远古巨兽的嘶吼,掠过山林时掀起阵阵雪雾。枯叶在风中打着旋儿,如同折翼的蝴蝶,最终委身于积雪深处,只留光秃秃的枝桠在寒风中呜咽,似在吟唱一曲无声的挽歌。
寒街之上,昏黄的路灯像垂暮老者浑浊的瞳孔,将光晕晕染成破碎的光斑,在结冰的路面折射出朦胧的幻影。蜷缩在街角的修长身影,与周遭的冷寂融为一体,唯有偶尔颤动的睫毛泄露了生命的温度。少年清俊的眉眼间凝结着霜雪般的沧桑,棱角分明的轮廓在光影交错中忽明忽暗。此时,街边老树上的寒蝉正发出嘶哑的啼鸣,声音里带着破茧般的倔强,每一声都像是要穿透厚重的冬幕,与天空中寂寥的雁鸣遥相呼应。夏至仰起头,目光穿过斑驳树影,看着那只在寒风中振翅的蝉,恍惚间,仿佛看到了镜中的自己 —— 即使身陷泥沼,依然向往着云端的光芒。
"夏至!" 一声呼喊如利剑刺破寒夜的寂静。循声望去,邢洲裹着红色围巾的身影如同跳动的火焰,他呼出的白雾在冷空气中凝成细小冰晶,随着步伐轻盈跃动。"这么冷的天,你怎么一个人在这?" 邢洲的声音带着胸腔共鸣的温度,说话时呼出的热气在路灯下划出金色弧线。夏至抖落肩头积雪,苦笑道:"没事,出来透透气,想想事儿。" 邢洲熟稔地揽过他的肩膀,掌心的暖意透过棉衣传来:"走,去我那,几个朋友都在,热闹热闹,别老一个人闷着。" 说着,从口袋掏出两颗温热的烤板栗塞进夏至手里,栗子壳上还沾着细密的糖霜。
二人并肩而行,脚下的石板路泛着青灰色的光,仿佛在诉说着岁月的故事。街边的梧桐树早已褪去了叶子,只剩下光秃秃的枝干在寒风中摇曳,偶尔有几片残留的枯叶,被风卷起又落下,发出沙沙的声响。不多时,便来到一座老旧居民楼前。斑驳的墙面上爬满了岁月的痕迹,墙皮如同年迈老者脱落的皮肤,一块一块地剥落。楼道里灯光昏暗,一盏老旧的白炽灯在头顶忽明忽暗地闪烁着,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陈旧气息,混合着潮湿的霉味和老式家具特有的木香。
上到三楼,邢洲推开一扇门,门轴发出吱呀的声响,仿佛在抗议着岁月的侵蚀。屋内温暖气息瞬间扑面而来,还夹杂着欢声笑语。屋内,林悦、韦斌、李娜等人正围坐在一起,桌上摆满零食饮料,电视里播放着欢快节目。见夏至进来,众人纷纷打招呼。林悦站起身,她身上的粉色毛衣如同春日里初绽的桃花,笑容如春日暖阳,让人感觉格外亲切,轻声招呼道:“夏至,快过来坐,就等你了。” 夏至走进屋内,与众人一一打过招呼,在沙发上坐下,沙发上柔软的抱枕带着淡淡的薰衣草香气,让人倍感舒适。
众人一边看着电视,一边闲聊着。韦斌眉飞色舞地讲述着最近工作中的趣事,他手舞足蹈的样子,像极了舞台上的喜剧演员,逗得大家哈哈大笑。李娜则时不时插几句话,发表自己的看法,她涂着红色指甲油的手轻轻比划着,为话语增添了几分生动。林悦则忙着给大家递零食,眼神偶尔会落在夏至身上,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关切,就像春日里那缕温柔的风,轻轻地拂过。夏至静静地听着,嘴角也不自觉地上扬,融入到这温馨氛围之中,仿佛置身于温暖的避风港,忘却了外界的寒冷与烦恼。
不知不觉,夜色渐深。窗外的月亮已经爬上了中天,洒下清冷的光辉。邢洲突然提议:“要不咱们出去放烟花吧,这么冷的天,放烟花肯定特别有感觉。” 众人纷纷响应,兴致勃勃地起身,拿上提前准备好的烟花,来到楼下一片空旷场地。场地四周的冬青树被积雪覆盖,宛如一个个白色的小蘑菇,静静地伫立在那里。
寒夜中,空气冰冷刺骨,每一次呼吸都似有丝丝寒意顺着鼻腔直抵心肺,呼出的白气在空中瞬间凝结成小小的冰晶。众人将烟花摆放好,邢洲拿出打火机,率先点燃了一个大型烟花。“嗖” 的一声,烟花带着尖锐呼啸冲向夜空,像一颗挣脱束缚的流星,在高空轰然炸开,刹那间,五彩光芒如流星般四散飞溅,将整个夜空照亮得如同白昼。那光芒照亮了众人兴奋的脸庞,也照亮了远处高楼的轮廓。紧接着,其他烟花也纷纷被点燃,一朵朵绚丽烟花在夜空中相继绽放,有的如盛开的菊花,花瓣层层舒展,每一片都闪烁着金色的光芒;有的似流星划过,拖着长长的尾巴,在夜空中留下一道绚丽的轨迹;还有的像银色喷泉,源源不断地喷射出璀璨光芒,仿佛将银河倾倒在了人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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