清晨七点半，江砚寒站在落地窗前，指节抵着冰凉的玻璃。
手机在掌心震动时，他盯着"李若曦"三个字看了三秒，才按下通话键。
"江总。"电话那头的声音带着刚醒的沙哑，却刻意提了气，"这么早找我，是有什么急事？"
"九点，公司顶楼会议室。"江砚寒的声线像淬了冰的钢丝，"关于你和苏蔓晴的合作，我需要当面聊聊。"
电话里传来瓷器碎裂的脆响。
李若曦显然没拿稳杯子，过了两秒才轻笑："江总真会开玩笑，我和苏蔓晴能有什么合作？
不过既然你开口，我准时到。"
挂断电话时，江砚寒的拇指在通话键上顿了顿。
身后传来脚步声，林知暖抱着笔记本站在门口，发梢还沾着晨露的湿气："赵主管说监控已经调好了，刘姐也带着转账记录在楼下等。"
"过来。"江砚寒转身，伸手替她理了理被风吹乱的刘海。
指腹扫过她耳尖时，触到一片滚烫——这丫头从昨晚到现在，怕是根本没合眼。
赵明辉从茶水间探出头，保温杯在掌心转得飞快："林主管，我刚把苏蔓晴的登录记录和李若曦的海外账户做了时间线比对，绝对能钉死她们。"他说得信誓旦旦，可后颈的汗渍已经洇湿了衬衫领口。
林知暖低头看表，秒针每跳一格，心脏就跟着抽一下。
她想起昨夜江砚寒翻文件时，指节捏得泛白的模样——那些转账记录里，有三笔是李若曦打给苏蔓晴的"封口费"，还有五张照片，是苏蔓晴往她咖啡里撒粉末的监控截图。
九点整，电梯"叮"的一声。
李若曦踩着十厘米的细高跟走进来，香奈儿外套下的脊背挺得笔直，可指尖捏着的鳄鱼皮手包，搭扣已经被她抠出了几道划痕。
她扫过林知暖和赵明辉时，眼尾微挑："江总，这是要开批斗会？"
"坐。"江砚寒拉开主位的椅子，动作却不像平时那样绅士——椅背重重磕在地板上，惊得李若曦踉跄了一步。
投影仪亮起的瞬间，李若曦的脸在蓝光里忽明忽暗。
第一张照片是苏蔓晴在茶水间，袖口露出半袋白色粉末；第二张是她的银行账户，连续三个月收到"李若曦"的汇款；第三张是聊天记录截图，苏蔓晴备注李若曦为"表姐"，对话里写着"林知暖的方案必须搞砸，江砚寒才会想起你的好"。
"啪"的一声，李若曦的手包砸在桌上。
她涂着酒红色甲油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："这些都是合成的！
你为了个实习生，连我都要算计？"
"算计？"江砚寒扯松领带，喉结滚动着压下怒火，"上个月市场部数据泄露，是苏蔓晴黑了林知暖的电脑；上上周她在林知暖的咖啡里放泻药，你转了两万块'辛苦费'；还有昨天她试图销毁证据，你让助理给她送了U盘——"他抽出最后一份文件拍在桌上，"这是物业的监控，你助理拎着蓝色袋子进苏蔓晴公寓的时间，和U盘登录记录完全吻合。"
李若曦的妆面开始崩塌。
她盯着那份监控截图，睫毛膏晕成两团墨渍："你根本不知道当年......"
"当年我提分手，是因为你挪用了我妈基金会的钱。"江砚寒的声音突然低下来，像被砂纸磨过的刀刃，"你以为我查不出来？
只是想着给你留体面。"
会议室里静得能听见中央空调的嗡鸣。
李若曦的嘴唇哆嗦着，突然笑出声："体面？
你妈死的时候，我在医院守了三天三夜！
你转头就把我赶出病房，说什么'别让我妈看见不相干的人'——"她抓起桌上的投影仪遥控器砸过去，"我就是要让你尝尝被背叛的滋味！
让你看看，你捧在手心里的小甜妹，根本护不住自己！"
"砰！"
会议室的门被撞开。
苏蔓晴喘着粗气冲进来，发尾滴着水，显然是从消防梯跑上来的。
她扑到李若曦身边，拽住她的袖子："表姐，不是这样的！
是你逼我做的，你说只要搞垮林知暖，就送我去国外读书......"
"啪！"
刘芳从门外走进来，把平板拍在桌上。
屏幕里是苏蔓晴的微信聊天记录，最上面一条是她发给李若曦的："表姐，林知暖今天又去总裁办公室了，我在她杯子里加了点东西，保证她明天起不来床。"配图是她举着药瓶的自拍，嘴角的笑得意又狰狞。
苏蔓晴的脸瞬间煞白。
她松开李若曦的手，后退两步撞在椅背上："不、不是我发的......"
"苏小姐。"赵明辉从电脑后抬起头，推了推眼镜，"你昨天销毁数据时，忘了删云端备份。
我们不仅恢复了聊天记录，还查到你用李若曦的账户给境外博彩网站转了二十万——"他敲了敲键盘，"哦，对了，你手机里还有和赌坊的聊天记录，说'等林知暖被开除，江砚寒分神时，我就能黑了集团账户'。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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