序:
宥好意识深处,父亲燃烧的意志如同凯尔特圣杯最后的光辉,在冰冷清除协议的碾压下濒临熄灭。
她胸前徽章裂痕蔓延,暗红光芒呼应着地底深处维京长船般的诡异嗡鸣。
苏航在哥特式钢铁森林中狂奔,每一步都踏碎冻结的“黑曜石”士兵。
地下核心区如同被遗忘的德鲁伊祭坛,冰霜覆盖着扭曲的机械触须。
当“黑曜石”首领启动仪式瞬间,宥好残存意识猛然刺入徽章裂缝——
“以我之血,开启此门!”她无声嘶吼。
整个基地如同世界树尤克特拉希尔般震颤,冻结时空的蓝光从所有缝隙中爆发。意识深渊的终极战场,无声的湮灭风暴席卷一切。
正:
父亲苏正阳燃烧最后意志构筑的炽热壁垒,如同凯尔特神话中圣杯最后残存的光辉,在“清除协议”那冰冷、庞大、代表宇宙绝对零度的碾压下,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黯淡、蒸发。壁垒上,炽热的流光如同圣杯碎裂时流淌的琼浆,被无形的极寒迅速冻结、粉碎,化为虚无的尘埃。壁垒之外,是纯粹到令人灵魂冻结的黑暗与冰冷,那是清除协议力量的具象化——它没有形态,却又无所不在,如同日耳曼传说中吞噬一切光明的芬里尔巨狼的吐息,带着终结九界的绝对恶意。
“咔…咔嚓嚓——!”
这刺耳的碎裂声并非来自意识层面,而是直接烙印在宥好濒临崩溃的意识核心之上!它源自现实!源自她胸前那枚紧贴冰冷皮肤的金属徽章!在意识感知中,那枚徽章已不再是冰冷的金属,它表面那些奇异、繁复、带着古老德鲁伊仪式般神秘感的纹路,此刻正迸发出熔岩般灼目的暗红光芒!无数蛛网般的裂痕,正从那道最初出现的、象征着绝望与牺牲的裂口处疯狂蔓延,如同被巨力击中的水晶圣杯,下一秒就将彻底化为齑粉!
徽章,这承载着父亲最后存在、最后守护的容器,正在崩溃的边缘!父亲燃烧意志点燃的守护之火,在这冰冷宇宙法则的终极湮灭下,即将彻底熄灭!
父亲炽热的守护与冰冷的湮灭之力在宥好意识中激烈冲撞,如同圣杯骑士的悲歌与寒冬巨狼的咆哮在末日战场交织。就在这意识即将被双重风暴彻底撕碎的刹那,一个疯狂而决绝的念头,如同亚瑟王拔出石中剑时划破黑暗的雷霆,猛地在她意识核心亮起!那布满裂痕、灼热欲焚的徽章,那父亲以生命为代价强行撕裂的“门”的缝隙,成了她眼中唯一的光!
没有时间思考,没有退路可循!宥好残存的、如同风中残烛的意识,放弃了所有防御,放弃了所有悲恸,凝聚成一道最纯粹、最尖锐的意志之刺!这意志中饱含着对父亲牺牲的无尽悲痛,对冰冷抹杀者的滔天愤怒,以及…一股源自血脉深处、连她自己都未曾完全理解的、如同圆桌骑士面对绝境时爆发的原始力量!
“开——!!!”
一道无声的、撕裂灵魂的尖啸在她意识最深处炸响!那道凝聚了她所有存在、所有情感的意志之刺,如同传说中朗基努斯刺穿神躯的圣枪,带着焚尽一切的决绝,狠狠地、义无反顾地刺向徽章意识投影中那道最核心的、布满裂痕的“门”形结构!
长白山,废弃基地深处。
苏航感觉自己正坠入一场冰冷而血腥的噩梦。胸口的徽章已不再是灼热,它像一块烧红的烙铁,死死嵌在皮肉之上,每一次搏动都带来撕裂般的剧痛。那暗红色的光芒穿透湿透的作战服,在潮湿、冰冷的钢铁通道壁上投下诡异摇曳的光影,如同炼狱深渊中不祥的篝火。
脚下深处传来的诡异嗡鸣愈发宏大、沉重。它不再仅仅是搏动,更带着一种维京长船龙骨在惊涛骇浪中不堪重负的呻吟,又似日耳曼尼伯龙根宝藏洞穴深处沉睡恶龙的呼吸。整个基地都在这种非人的律动中震颤,冰冷的金属墙壁扭曲呻吟,陈年的混凝土簌簌剥落,细密的裂纹如同垂死巨兽皮肤上的龟裂,在墙壁和天花板上疯狂蔓延。
“呃啊——!” 一声短促的惨叫伴随着骨骼碎裂的脆响在苏航身后响起。一名“黑曜石”的武装分子如同幽灵般从上方锈蚀的管道夹层中扑下,手中的匕首直刺苏航后颈!苏航如同背后长眼,在千钧一发之际侧身、拧腰,动作迅捷如扑杀猎物的豹子,左手闪电般扣住对方持刀的手腕,右手手肘带着全身的力量和狂暴的怒意,狠狠砸在对方脆弱的喉结上!那声音清脆而残忍,在通道的震颤嗡鸣中异常刺耳。袭击者像一袋沉重的垃圾瘫软下去,喉间只剩下“嗬嗬”的漏气声,瞳孔迅速放大。
苏航甚至没有回头看一眼,脚步毫不停滞,继续沿着巨大、倾斜的维修通道向下狂奔。通道如同巨兽的食道,深不见底,两侧布满粗大、锈蚀的管道和扭曲的金属支架,在徽章暗红光芒的映照下,投下无数扭曲、狂舞的阴影,如同哥特式教堂中那些描绘末日审判的狰狞浮雕活了过来。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铁锈、机油、尘埃和一种越来越强烈的、源自地底极深处的冰冷气息——这气息并非纯粹的物理低温,它更像一种精神层面的寒意,带着古老的、非人的恶意,如同凯尔特传说中通往彼世(Tír na nóg)的迷雾,能冻结灵魂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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