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看着那张脸色煞白的中年男人。
“你来解释?”
他张了张嘴,嗓子沙哑。
“秦总,我,我……我是被逼的,那时候我不知道是陈豹的线,是后来看视频才……”
“你不配再坐在这。”
我打断他。
“带走。”
黑鸦一挥手,两名安保迅速将人拖走。
会议室内气氛骤变。
接下来的一个小时,我没有给他们喘息的机会。
一个个名字被报出,一个个“内部高层”被逐出会议厅,他们或申辩、或咆哮、或求情,但我一个都没留情。
白色海岸,不是我一个人的荣光,但今天必须由我亲自擦干净血迹。
会议结束时,留在现场的只剩下不到三分之二的人。
我站起身,扫视全场,声音低沉。
“我知道,今天的做法,可能会让一些人心里不安。但我必须告诉你们,白色海岸能发展到今天,不是靠容忍,是靠清醒。”
“我秦宇不是官,也不是道上的规矩人,我是商人。
但我更是一个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人,谁跟我走,就得守规矩。”
“谁想浑水摸鱼,就自己看着办。”
我说完,转身离开。
身后,无人敢动。
回到办公室,慕凝正坐在沙发上看资料,听到脚步声抬头看了我一眼。
“清完了?”
我点头。
“差不多,公司短时间内需要运作,不能一下子全清。”
“你这个人啊,真狠。”
她语气不冷也不温。
“不是狠,是必要。”
我低声说。
她放下文件。
“我知道你为什么急。”
我看着她。
“因为我想留名走人。”
“对。”
她站起身,走到我面前。
“可你知道吗,有时候,想体面离开,比死磕更难。”
“你也知道,我就没体面过几次。”
她忽然伸手,替我拉了拉西装衣领。
“那就这次好好体面一次。”
我抓住她的手,没有放开。
她没挣开,只看着我,眼神清亮。
“你想好什么时候交接了吗?”
“还早。”
我摇头。
“我要先稳住局,理清帝鼎、白色海岸的交叉业务,再把景凌和黑鸦都推上去。”
“你放心他们?”
她问。
“景凌做事干脆,黑鸦商业头脑在线,一个稳后方,一个啃前线。”
“你的那群兄弟呢?”
“闯哥和阿豪他们在帝鼎帮岚姐,不然帝鼎真的很危险。”
“不过,我不是撒手掌柜,我是提前在布局。”
她没说话,只是靠着我肩膀站了一会儿。
我忽然觉得,这一刻,雨都停了。
不是天晴了,而是我心里那口一直压着的闷气,终于透了一缝。
我低声说。
“慕凝。”
“嗯?”
“我真想快点走,好像,我真的有点累。”
她轻轻一笑。
“可以,那就快点。”
我和慕凝站在白色海岸总部的天台,望着远处泛灰的天线,手里夹着一根还未点燃的烟。
这场清洗虽然雷厉风行,但我知道,还远远不够。
陈豹只是个引子,他不过是龙哥埋在地底的一根根线上的倒钩。
钩住我之后,就等着收网。
可惜,他赌错了时间。
我现在没心情留情。
办公室门被敲响。
“进。”
景凌进来,神情比以往更沉。
“事发突然,龙哥的人开始活动了。”
我转身,目光落在她手中的资料袋上。
她打开袋子,摊出里面几张清晰的监控截图。
“老城区,原茶马帮旧址,昨晚灯火通明,我们查到龙哥的老心腹老方亲自现身,他离开前,带走了一份刻录光盘。”
“内容?”
我问。
“未明,但看轨迹,他们已经重启了一套旧系统,夜函。”
我眼神一凛。
“夜函”不是一个代号,而是一整套系统。
几年前,那还是龙哥掌控西城暗线的核心机制。
所有消息、指令、行动都通过一套加密通信,传至外围的地下人脉。
如果他们重新启用“夜函”,说明……龙哥准备下第二盘大棋。
“有什么具体迹象?”
我问。
“有三起。”
景凌拿出备份文件。
“帝鼎财务审计部接连被举报存在洗钱行为,白色海岸南岸物流码头三份假账被匿名送达监管局,同时,有三位合作商提出终止协议,理由统一担忧公司风控能力。”
“统一的理由,就是统一的操盘。”
我冷笑。
“他准备的是连环杀。”
景凌语气平稳。
“从内部到外部,从财务到公信力,逐层抽筋。”
我低头,点燃烟,吸了一口,心里已经盘算出对方的逻辑。
这是比明刀明枪更毒的打法。
他知道我现在最忌惮的,是公开场合出事,是被“市场”与“规则”裁决,而不是街头小混混的冲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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