出生入死的兄弟们总跟他说,盛家军早晚会是他的。
他信了。
错得离谱。
父亲宁可绕过他,保许洪生为帅。
不知不觉,盛怀臣走出府门。
他漫无目的,游逛到一处街市,上了酒楼。
“招牌菜尽管上,美酒来十坛!”
雅间里,盛怀臣一杯接着一杯地喝,借酒消愁……
许卿姝得知许洪生即刻要返回塞北,便回了许家,帮忙收拾张罗。
虞青黛要留在京城处理些事情,这次不随许洪生回京,她在为许洪生准备常用的药材。
这时,下人回禀,胥家大爷和大小姐来了。
许洪生神色哀戚,他很快理好了情绪。
主帅胥尧的大儿子胥良栋要随他一起回塞北,迎胥元帅的尸身回京。
为了避免走漏风声,胥家如今只有胥良栋知道噩耗。
胥良栋尽力掩饰,寡言少语。
胥家大小姐胥良玉爽朗乐观:“大哥,父亲虽然严格,但也不吃人,你不要这样如临大敌嘛。你在军中历练历练,实在吃不了苦,我帮你求情,让你再回来。”
“我能行。”胥良栋闷闷回答。
许洪生问胥良栋:“东西都准备齐全了吗?带了几辆马车?”
胥良栋都回答了。
胥良玉隔着窗子,看到了许卿姝,不由得欢喜雀跃,急忙出了屋子。
“卿姝!”
许卿姝在宴会上见过胥良玉,笑着行了福礼:“胥姐姐。”
“诶,卿姝妹妹!你怎么生的?怎么这么好看。”胥良玉打量着许卿姝,由衷赞叹。
“胥姐姐过奖了。”许卿姝有些害羞。
“真的,一点都不过奖。上次宫宴,我一直盯着你看,一直盯着你看,你猜怎么着?”胥良玉叽叽喳喳。
“猜不到。”许卿姝微笑。
“我差点撞到柱子上。”胥良玉说着,笑得前仰后合。
许卿姝不由得也笑了起来。
“等你弟弟和我哥出发了,我们一起去逛街吧。”胥良玉挽着许卿姝的手臂提议。
许卿姝甚至从胥良玉的目光中感受到了热烈二字。
许卿姝点头应下。
送别许洪生和胥良栋,许卿姝和胥良玉一起坐上了马车。
马车里,胥良玉滔滔不绝。
“卿姝,你不知道,之前为那死男人守丧,我快憋闷死了,鲜亮的衣裳不能穿,好看的首饰不能戴,有外人在的时候不能笑……哎呦,我都快被憋成活死人了。”
“胥姐姐守了三年,着实辛苦。”许卿姝颔首。
“这规矩不公平,凭什么丧夫时妻为夫守三年,而丧妻时夫只需要为妻守一年?那个死男人活着的时候也没让我快活啊!”胥良玉愤愤不平。
“他活着的时候对你不好吗?”许卿姝问。
“天天嫌弃我不够温柔,不够文静。我一直都这样!他天天拘着我练字静心,我可要学呢!趁他不注意,我就翻墙走了!”胥良玉说得绘声绘色,许卿姝简直忍俊不禁。
“他那么文弱,鸡崽子一样,我还嫌弃他呢!风都能把他吹倒!在床上动两下就气喘吁吁不行了,他还有脸嫌弃我!刚进门他就丢盔弃甲,有时候甚至连门都进不了!我逼着他早起练功,他居然还到婆母跟前告我的状,不知好歹!最后年纪轻轻把自己作死了,还害得我为他守丧。”
胥良玉说起来面不改色,许卿姝倒先不好意思了。
“守丧三年终于过了,我再也不用遮遮掩掩,我且得好好乐乐呢!对了,卿姝,听说丽春院养了胡人男舞伎,我们一起去赏鉴赏鉴吧?”胥良玉兴奋地问许卿姝。
“这……”许卿姝一时不知该怎么回答。
“只是欣赏歌舞嘛,怕什么?”胥良玉晃着许卿姝的胳膊撒娇。
许卿姝哭笑不得,点头应下。
说实话,她还真有些好奇。
胥良玉和许卿姝聊得热火朝天。
其实,主要是胥良玉热火朝天。
另一边,一位女子悄悄进了盛怀臣所在的雅间。
“夫君,夫君,你快别喝了。你这样喝闷酒会伤身!”女子抱住盛怀臣的手臂。
盛怀臣打了个酒嗝,脖子朝前伸,揉了揉眼睛,终于认出了眼前人——唐映雪!
“滚!”盛怀臣重新坐好,吐出这么一个字。
“发生了什么事?夫君为何这么烦恼?是不是公爹和婆母迁怒你了?”唐映雪深情地望着盛怀臣。
盛怀臣神色一顿。
混沌的心被刺痛片刻。
父亲不让他当北境军的主帅,有没有可能是因为他姨娘而迁怒于他?
认为他不可靠?认为他会背叛北境军?!
可当时被北幽人俘虏,受尽拷打,他也没有出卖北境军的秘密!
“夫君,早晚你会明白,只有我是真心待你的。在父亲心里,必然是大哥更重要,你只是一个庶子。如果需要牺牲你为大哥铺路,父亲一定毫不犹豫。孙辈也是如此,如果可以为宝哥儿铺路,父亲一定不会吝惜宁哥儿的前程。”唐映雪哭诉。
本小章还未完,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