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五哥,你喜欢阿纭吗?”
“喜欢如何,不喜欢又如何?”
“若是不喜欢……以后、阿纭不见五哥了……”
“你觉得五哥喜不喜欢你?”他扯了扯红腻的脸颊,侧身瘫躺下去。
“哼~腿好软……肚子也饿……”她转移话题。
“想吃什么?五哥叫人去给你弄。”
“不吃了,五哥揉揉。”她拉着他的手。
胃部、小腹被温暖的掌心抚揉几圈,舒服许多。
“正好五哥也饿了。”眯了一会儿,他起身出去,叫殿外守夜的小太监弄了些热乎吃食,坐在桌边唤她起身。
好在蜀王的宫殿大,卧寝距离外头隔着好几个次殿的距离,用的又是隔音极好的金丝楠木建筑。陈怀不喜小太监们近身伺候,宫人们只当王上大病一场后性情有变。才能叫他们这般纵情恣性,轮值守夜的几个小太监也未曾察觉什么异常。
“不是饿了?”
香喷喷的味道飘过来,很是诱人。
她依旧不想起。
“五哥喂人家。”
正大口享受鸡腿的陈怀,起身将碟子端去龙榻边。
她无动于衷。只盯着他嚼动的唇,秀眉微敛,“要五哥口中的。”
“你是懒到何种程度?”他咽下口中食物,睨眼又咬了口鸡腿,故意馋她似的。
那双水眸凝着他,几分期待几分渴求,玉手扯了扯他的衣袖,软软糯糯地唤着:“五哥~”
这刚被他欺负后的委屈欲滴,任谁也抵扛不住。
陈怀低头,将嚼了一半的鸡腿肉喂进她口中。
“滋味都没了,要不自己吃?”他将手中鸡腿递给她。
他嚼过的哪儿还有什么味道,只剩下很柴的白肉。
“不嘛,就要吃五哥嚼的。”
“……”他展开眉眼,敲一下她的脑袋,“五哥嚼的更香些?”
她只是喜欢,看着他吃东西的样子。
然后宠爱地分给她一些。
缠绵,腻歪。
“要不要喝点羹?”
“五哥喂。”
“你怎么这么麻烦?”嘴上嫌弃,可还是依照要求喂她。
能叫他如此的,亦只有她。
会淘气地勾一下他的舌,暧昧地舌尖扫一下他唇角,纠缠地索取他的吻,一顿宵夜吃得津丝缠连,芳心怦动。
“留在五哥身边好不好?”
“嗯……”
“五哥跟你说认真的。”
“哼~不行哦。”
陈谨带兵退敌有成,却也花了大半月。有一半时间消耗在与蜀国兵将的磨合。
两方作战方案有异,陈怀顶着压力强令廖青及几位副将一切听从锦王调令。
这位功高气傲的将军,怎么可能肯轻易听一个外臣调遣。
到底是陈谨排兵有效抵御破解了齐军攻击,才让其心服。
这期间陈纭从岁思馆也调查到梁国朝中有人与齐暗中合作,借道给其大军。既然前有陈、晋共食卫国,强盛如梁齐又怎甘落后。
更广阔的疆土、更大的权势,永远是在位者的野心。
叫人带信与温长然,她写了很长很长的几张纸,陈述陈之优势、对天下百姓的仁政思想;齐国素来以苛政酷律闻名,你说百姓到底是想要仁明无私的君主、还是冷血不近人情只为巩固手中权势的冰冷帝王?齐王的秘密一直握在他们手中,若选择与齐合作,就不怕殃及自身么?
温长然被她半威胁又诚恳的分析逗笑。这样的头脑,清晰、明睿,应当与他闲游山水潇然忘羁才是。而不是为朝政上的事情牵绊、约束。
待在蜀国这半个月陈纭也不是全然悠闲,德妃以敬仰陈王后琴艺为名,办了一场友谊交流宴。这是在边关战火未熄,后宫女眷如此嬉玩固然不妥。被陈怀驳了。
德妃如此稳重,怎会明知故犯?陈纭觉得有疑。
果然在边关捷报传回时,德妃再度递上呈请书,既是切磋更为学习。若能借此提升蜀国琴师水平,正好也能在大军凯旋之时鼓乐庆之,大彰陈蜀联军之威。
她很聪明,如果只在捷报传回时禀请此事,未必能成。就算蜀王同意,堂堂一国王后,陈纭自己可不会自贬身价授人琴艺,在他国演乐。
可是递请两次,蜀王如何也不好两次都驳了她,怎样也要顾忌贵妃的颜面。
这就将压力与为难都推到了蜀王这边。
陈纭自然要考量五哥的。
“妹妹可愿接下这份敕令?”
陈怀深夜过来寻她,带了张面具。
她正坐在榻边认真打磨一块芙蓉色南阳玉,此玉种珍稀,质地细腻、如少女肌肤般晶莹润滑,雕成人物更是冰清玉洁、娇艳欲滴。
“愿不愿,不是都得接吗?”
落定主意,她将细心雕琢出的少女送与他,叫陈怀颇为触动。
“这些伤、都是因为雕这个?”他拉过她的手,纤细的手指上错落皆是细小伤口。
“嘻……阿纭不在的时候,就让阿纭的玉雕陪着五哥。”
他盯着那造型典雅富丽、以牡丹相饰的玉肌少女,玉背纤腰、娇臀细腿,灵巧而雅静的入眠姿态,左下方是振翅的凤凰,少女秀发散落在后背,玉体不着一物,乳侧一朵牡丹相掩,说不出的妖娆静好,端庄中又蕴含无限风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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